扶摇子哈

无人知我

击鼓言

※刘邦 X 韩信 萧何 X 张良

※帝王 X 将军 相国 X 首辅

※背景,地名,官名都是瞎编的

※管他的,OOC请注意

※这章没讲什么话,但是很好看【……!!!

※张良好乖哦我好喜欢他哦【完全是废话

※我也很喜欢萧何【也是废话

(十一)

  可萧何却只看着他,立在离他数十尺的地方。

  这算个什么样子?

  明明先前二人去往未央宫,从御花园取道之时还拽着手一步叠一步地走。萧何隔着袍子也把他的手腕捏的动转不得,是有一点痛的。这一点痛相较平时不过水入汪洋,可那是天幕低垂,月色也隐去,幽深黑坳,他看不见周遭,只觉那些幼嫩的草接二连三的扫过他跟不上步子的右手,细痒一片,那腕上的紧握便被对此出几分让人心安的踏实来。

  张良心下愤愤,萧何总如此作弄自己,一时亲昵一时疏远,凭什么?

  便往前迈了大步子,扯着身上空落落的外袍,也一言不发面沉如水。

  还未走近,风陡然大起来,把张良的发吹扬到他脸上,细细痒痒,他平时最是受不得这种的。说来奇怪,再是深重的苦难他都受过来了,他都能咬牙忍着,偏是这种小事,偏是这种细碎的小事,他受不住。他几乎都觉得自己这几年像是越活越回去了,怕是再过些时日便能因为这种事哭起来。

  他往日是很管着自己的,尽量地,小心翼翼地不让这样的自己出来,而此时,他却有些不管不顾了,他知道。似有几分赌气,似有几分委屈,似要不到糖吃的孩童,他几乎是涨红着眼往萧何走去了。

  走到约剩几步时,萧何还是不动,双手仍垂在身侧,影一般静立着。

  张良也停了,他脖子挺得又硬又直,扯在外袍上的手又紧几道,哑声开口:“如何?”一些刺鼻腥重的味道飘过来,狡猾机灵的钻进张良鼻端,他登时皱了眉,喉头翻涌似要作呕,但张良好不容易生这点虎视眈眈的勇猛——先前在御药司二楼小轩的话不过是他一时的小聪明罢了,此时此刻心中那股不能忽视的惆怅恼怒才是真实的,是这点苦涩和愤怒撑着他走近萧何,他说不清是为了什么,可他这副样子,今日是非要萧何说点什么他才罢休。

  于是强自压抑着,把点儿瘙痒从喉头压下去,哪怕它又从眼底返上来,一双眼水光潋滟的,更是可怜可笑。张良看着面前的萧何,眼都不敢眨,他强作出的硬气过于脆弱,哪怕是眼睫扇动的轻触也承受不起。

  他就不信,不信从萧何嘴里问不出点什么。

  他大可和他耗着,不过是天明时引的这大汉宫里人人都来看,他怕什么?他连早朝未到都能捱过来。这风越刮越大又如何,横竖没穿外袍的人不是他。

  张良脑子里转着这些置气的念头,忽又轻松了些,他向来这样,遇事用要想好万全策,不然哪怕是步子都不敢迈的。

  等那股异味消散开去时,张良梗的脖子都快麻木,幸得风大些,未花多少时候,不然若是萧何要说什么,他也作不出反应来,只呆傻立着,他是万不想这样的样子被萧何看见的。

  萧何终是动了,同样的鞋子,甚至更少的步子,张良偏觉得萧何那几步走的咚咚作响,春雷般轰鸣。他浑身四处又痒起来,好似春雷炸醒了他身上睡着的大小幼虫,全都窸窸窣窣起来了,游走在他身上,又轻又密,酥麻一片。

  萧何走到他眼前,低了雅致的下巴,连带着整个上身都弯折几度,好让一双狭长幽深的眼与他对视。张良脖子还梗着,没个防备,直直地与萧何对视。

  张良不晓得自己现在一副眼含水眉挂愁的可怜样,直觉面前这人靠他这样近,定是不怀好意,没来由地缩了下脖子,扯得僵化的皮肉皱成一团,自己也耸了鼻子,呲了一口白牙轻轻地抽气。

  待到萧何的手又抚上自己的后颈时,张良才得空去看萧何那张不动声色的脸,那双眼牢牢攥着他,他脖子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干燥温暖的揉捏,他恍惚间又回到方才神机营大殿之中,直到萧何开口,低低沉沉的嗓音问他:“怎么出来了?”

  张良一听,眼睛倏一睁大,扭开脖子,整个人与萧何拉开仿佛三丈远,恨恨开口:“我问你如何了?”萧何不动,他又补一句:“我问你那吕宗方!如何了!”

  声音约是大些,一队夜巡营的士兵正持戈绕过神机营大殿行过来,闻声纷纷扭头看这二人,见是相国和首辅,又忙不迭扭回去。有几个胆大的还是偷偷的拿余光瞟,被跟在后面的领队用戈打了肩背才收心回去。于是又走远了。

  张良脸热起来,心下暗恼自己今日还要干多少浑事才算完,更是不依不挠地逼着萧何:“说吧,嗯?怎样了?”他一句话说得可怜又压抑,好似萧何再不说,他就要压制不住自己将要涌出的眼泪或是怒火。

  萧何听了,勾出一个笑来,道:“约是吕雉坏了焦作樵的一件好事。”

  张良万没想到这样,干着嗓子问:“她拿那曼陀罗做什么?”

  “约是要毒他罢。”

  张良不可置信:“就这样?”

  “就这样。”

  二人走到上朝的大殿时,天才刚亮起来,却也不甚明显,只是变成了稍浅些的灰白颜色,细密的云网一般布在大殿上空,张良看的心堵,扶着白玉阶旁的一只滚球石狮像便不愿往上走,只兀自低着头看白玉阶上团来卷去的云纹。

  萧何停在他身侧,抽一只拢在衣袖中的手出来,放到张良背上,上下平稳的抚,间或轻拍两下,哄婴孩一般。

  他二人来的早,领事的太监是位宫中老人。是前朝留下来的,早早投诚了刘邦,先前项羽恶狠狠霸了阿房宫时,便有这位老人留心打点着,偷留了些阿房宫中的奇珍异宝,才没让项羽一把大火给焚了,至今在未央宫些余宫室装扮着。算是人精一般的人物,也是得宫中各位敬重的,人人见着便呼一声秦公公。

  秦公公拿着柄簇白的拂尘,从殿门口慢慢走下来,躬着腰,向萧、张二人问安:“二位大人来的早。是奴才们没用,这大殿洒扫需得一会儿,二位大人随老奴去偏殿歇歇脚,老奴也好叫人备茶给二位大人润润喉。”

  张良倏一下站直身子,面上浮着点血色,开口道:“有劳秦公公。”

  秦公公躬着身,把那柄拂尘扬到左臂上,伸出手来笑呵呵道一声:“请。”便领着二人往偏殿行去。

  张良看那老人驼着背走了,转过来,上下看了萧何几眼,也一伸手:“萧大人请。”

  萧何看着他,往前迈了一步,却抬手就握住了张良伸出来的那只右手,声音压得极低,说一句:“一起。”便拉着张良迈上长阶。

  张良被他拉在后面,磕磕跘跘跟着,嘴张了又闭,牙一咬,反握住萧何的手,拽的萧何身形一滞,一回头一张脸总算现出几分活人的神情。

  “慢些,”张良握着他的手,趁他还愣着,迈步到他身旁,开口道:“我虽行的慢,但总还能跟在萧大人身侧,还请大人多担待。”便仰脸冲萧何一笑。

  萧何略一点头,把张良的手垂下来,他身上松垮的外袍也掉下来,把二人相握地手盖在深色衣袍下。

  几分难言的快感顺着衣袍隐秘地爬上来,尖尖巧巧地,一口一口地,细细咬在萧何身上,他蓦地一颤,竟是抖了一抖,握的张良的手也不住地动。

  张良脸上的笑容愈发开朗,喜笑颜开地带着萧何往前走,嘴忙个不停,又是笑又是揶揄:“萧大相国。”像是提醒他跟上,又是无奈他竟然走神,更是觉得他这副模样新奇,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兴味盎然的惊奇,一两分得意,满心欢喜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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